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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子期盯着她，难以理解地问：“我就想不明白，你干嘛非得和那个赫连夜纠缠不清！”
“谁愿意和他纠缠不清，谁特么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倒霉！”沈莫晩也十分不理解，这到底是什么狗屁的缘分。
她不过是去喝个咖啡，也能撞上他，倒霉的简直怀疑自己的人品！
程子期看着沈莫晩懊恼的样子，就忍不住笑了，说：“的确是够倒霉的，不过你也幸运，遇到我这么好的医生！”
沈莫晩笑了出来，还真是多亏了程子期，否则这两次，可能她就挺不过来了！
“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？”沈莫晩问。
程子期说：“至少要在医院观察三天，我已经通知沈伯父了！”
沈莫晩愣了一下，然后才说：“不需要的，又不是什么大病！”
“你差点儿死了，还说不是大病，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！”程子期不理解沈莫晩。
何必装的那么坚强，明明才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！
沈莫晩抿抿嘴，然后小心翼翼地央求说：“能别告诉他们我生病的原因么？我不希望他们担心！”
其实是她不希望沈家的人知道自己和赫连夜的交易。
程子期皱了眉头，问：“为什么？赫连夜逼你做这种事情，当然要告诉沈伯父啊，让他知道一下，你可不是任由他欺负的！”
“不用，我不想让我家里人担忧，拜托了，就说我是严重贫血，所以才生病的！”
沈莫晩坚决是不能让沈家人知道这一切的。
程子期见她坚持，也只好点头答应了，说：“好吧，但是你以后自己也注意点儿！”
正说着，沈莫晩的电话就响了起来。
拿起一看，是纪海澜打过来的，沈莫晩接通了，传来纪海澜温柔的嗓音。
“莫晩，听说你生病住院了，有没有事儿？”
沈莫晩的心头微微有些发酸，都住院了，难道还能没事儿么？
可是她要怎么和纪海澜说？明明是她的妈妈，她却连撒个娇，讨一份关心的资格都没有！
沈莫晩压下心头的酸涩，说：“没事儿了，你不用担心，医生说休息两天就没事了！”
纪海澜那边微微沉吟了一会儿，说：“我正在赶去医院，你爸爸比较忙，没办法去看你！”
“可是已经不早了，您还是早点儿休息吧，我真的没事！”沈莫晩不希望纪海澜过来。
纪海澜叹了一口气，说：“胡说什么呢，你是我的女儿，难道你生病了，我去看你都不应该？”
那一句“你是我的女儿”，让沈莫晩的心突然就软成了一滩水。
多少次，她都在等着纪海澜真正把她当女儿看的那一刻。
可是，大多数时候，她和她都是客气而生疏的，连喊一声妈妈，都觉得多了几分尴尬！
挂断电话不久之后，纪海澜就来了，还特意带了一份营养汤。
“莫晩，还难受么？”纪海澜看着沈莫晩苍白的脸色，微微蹙起秀眉问。
沈莫晩摇摇头，说：“已经好多了！”
“你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？程家的小子在电话里也没有说清楚！”纪海澜说。
沈莫晩稍微有些尴尬地说：“就是贫血，老毛病了，没什么的！”
纪海澜的脸色微微变得愧疚，轻轻抓了一下沈莫晩的手，极为小心翼翼。
“是妈妈对不起你！”纪海澜的鼻子微微红了起来。
沈莫晩看着她这个样子，有那么一瞬间，突然就觉得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是值得的。
她很想问她，当年为什么选择抛弃她，为什么宁愿收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子，也不肯要她！
可是……终究没有办法问出口，她怕答案是她所承受不起的。
沈莫晩努力咽下喉头的紧涩，尽量露出乖巧而温和的笑容，说：“妈妈，别这样说，不关你的事儿！”
纪海澜突然就流出了眼泪，慌忙而局促地用纸巾擦了起来。
然后转过头去，再转回来的时候，已经恢复了她一贯从容不迫的贵夫人模样。
然后对沈莫晩说：“抱歉，失态了，莫晩……你能回到妈妈身边，我真的很高兴，我很想补偿你什么，但是……却不知道该怎么做！”
沈莫晩心里在想，如果前世，她能够听到这句话，会怎么样？
会不会开诚布公地告诉她，妈妈，其实我很想得到你的爱，就像你爱沈若云那样。
而不是这样客气生疏地跟她说抱歉，就像她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，永远走不到一起去。
沈莫晩压下心头的凄楚和迷茫，继续温婉地笑，说：“妈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！”
说着违心的话，竟然也不觉得难受，沈莫晩在想，自己果然已经变了一个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