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位千金(37)三合一(错位千金(37)桐桐很不...)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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错位千金(37)

桐桐很不安。

她攥着四爷的手越来越紧。

四爷牵着她慢慢的走在孤儿院里,“这种对感情的禁锢和干涉,最是不容易叫人察觉。或许早前多少就有一些,只是不轻易被人察觉而已。而这次,又隐藏在这么个身世和背景里,也是特别容易叫人忽略的。之后会如何,谁也不知道。但是,你得学会把感情给拾起来。来了这个世上,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负担。有麻烦好呀,有麻烦证明你是个人。无忧无虑,心想事成的,不用跟任何人有关系的,那是神仙。”

林雨桐一把抱住四爷,“是有人想隔开我们的感情……”

如果有一天,只剩下冷漠的自己,那自己还留恋人间吗?四爷还有什么牵挂吗?

这才是杀人诛心!

四爷一下一下的摩挲她的后辈,“所以,才说初心难得呢!”他看桐桐,“你过的有点着急!你仔细想想,除了实在是有利益瓜葛的人,你这半年,谁在你心里有特别的印象?”

没有!

是啊!没有。他们是人呀,可他们在你的眼里只剩下一个符号了。

四爷抱着她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,“其他的都是假的,只身边的才是真的。你在生活,每个出现在你这辈子生命里的人,哪怕是擦肩而过,那都是几辈子才有的机缘。人啊,不是做了多大的事业才是成就,也不是为了拯救苍生而拯救苍生。你先得是你,你得是人群里芸芸众生中的一个……不用想着要积攒多少,才能给咱们换来一辈子又一辈子,一切顺其自然这便是最好的。”

我知道了!这次真知道了。这半年也的确实是潦草的很。身边的人,跟路边种着的树一样,连多留意一分的心思都没有。

哪怕真有什么力量要剥夺自己的情感,那自己也要守住,也要抢回原本属于自己的。这是一场自己跟自己的较量,无关其他。

哭完了,心里就自在了。

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哭过了――原来能哭一场,感觉是这么酣畅淋漓。

四爷从桐桐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护手霜,匀到手上往她脸上嘛。

桐桐就躲:“那是护手的!”

知道!不都是滋润的效果吗?哭花了脸了,这会子最怕风吹,一吹就皴了。这玩意还是有用的!

“别动呀!小心抹眼睛里。”愣是给摁住擦脸上了。

林雨桐就笑,挂在四爷的身上笑,“没有你怎么办?”

四爷把护手霜的盖子给拧上,又塞她衣服口袋了,“可你要是只剩下我了,又该怎么?”说着,就拍她,“还要去转转吗?”

林雨桐就自己拿了铲子,“你先把相册送车上。”

四爷果然就去送相册,他扭头去看桐桐,桐桐自己跳进花坛里,把刚才刨开的坑又一点一点的给填回去了。出来的时候看见里面扔着的零食袋子和矿泉水瓶子,还都给捡起来扔垃圾桶里。然后就见她拿着铲子跑到户外水龙头边上,把铲子冲洗干净了。

他鼻子不由的一酸,他的桐桐彻底的回来了。转身出去往车上放东西,就听见桐桐在后面喊:“我记得后备箱有酒……”

是过年拜年之后剩下的。四爷打开,“还剩两瓶。”

“先给于大爷拿下来。”林雨桐跑外门卫室,“于大爷,我回来了。”于大爷接过铲子,笨拙的应着,“进来坐!进来坐!”说着,又问,“要不要告诉院长……院长去民政局了……”

林雨桐看了一下这个门卫室,一切还是原主记忆里的样子,“那就不用了!改天我再回来吧。这次回来的急。我取点东西,去给老院长妈妈祭扫一下,就先回了。”

看这孩子刚才哭的呀,于大爷就说,“现在有爸有妈的,比以前好多了。回去要好好听话,别闹腾,乖一点……”

林雨桐一一应着,四爷拎着酒就放下了,“下回给您带别的酒尝尝。”

于大爷有些讷言,跟林雨桐还能说几句,跟四爷就不敢说话了,想推辞吧,话说不出来。

林雨桐把身上的名片放桌上,多放了一张,“您留一张,给院长留一张。以后不管是您还是咱们这里遇到什么麻烦,都记得给我打电话。我记得,咱们孤儿院几个身体不好的孩子……回头您叫院长给我打电话,我来想办法安排。”

于大爷就‘哎哟’一声,“好!好!我记得了!”

上了车,林雨桐长长吁了一口气。连身边的苦痛都视而不见,谈何说拯救苍生。

那才真真是误了!

林雨桐盖住眼睛,“……好生厉害!”

是啊!这手段――好生厉害!

车一发动,桐桐的手又放下来,眼睛就有了亮光,她给四爷指路,告诉他陵园在哪里。

陵园外面有卖祭品的,林雨桐只花了十块钱买了两朵菊花,带着四爷准确的找到了老院长妈妈的陵墓,然后慢慢的将菊花放在墓前,“我记得您说的话,这有些东西能省则省。买的多了,您未必高兴。以前,我觉得您是尽责的院长,但其实跟哪个孩子都不过分亲近。可如今呢,再细想,您不跟每个孩子建立亲近如母子的关系,不是您不爱。您是不敢爱,因为他们大了,都得走的。而对每个孩子不远不近,这便没有偏颇。在一个家庭里,偏心都是坏事的种子,更何况在孤儿院里。”

她缓缓的跪下,“我就是她,她就是我,没有差别了。”

一个头磕下去,眼泪再次涌了出来。她不抗拒,也不排除,允许这样的感情蔓延开来。

她再也不说因果不因果的话了,一切都该是顺其自然才好。

四爷看着这样的桐桐,若有所思,心里多有触动。

桐桐受了些影响,那自己呢?

真没有吗?

两人没急着回去,而是在这边的市里住了下来。第二天一早,去采购了许多吃的,像是肉蛋之类的,都给孤儿院送去叫改善伙食。又给于大爷放了不少的米面油,叫他散给里面的老师和员工。

然后林雨桐和四爷,又去拜访了林雨桐上过学的母校。哪个老师给过这个孩子一分的好,她其实都记着的,只是藏的太深了。

小学六年级,小姑娘来例假了。正在上课,什么都没准备。她内向又没朋友,一个人躲在厕所不敢出去。上课之后不见她在教室,老师追到厕所,才知道怎么了。于是,给她买卫生巾,教她怎么使用。

其实过后,老师再没过多的关注过。可这孩子放在心底,放了那么多年。当时的每个动作,老师说话的话,说话的表情,都记得真真的。这都是林雨桐早前没有找到的记忆。

老师也没想到当年那么一个举动,却换来学生专程来看她。其实,要不是网上把这孩子在哪里上学的事报道出来了,她都不记得曾经教过她。还是在网上知道了,然后才看以前的老照片,在泛黄的照片角落里,找到了跟豆芽菜似得女孩。

这孩子的遭遇着实可怜,老师伸出胳膊,跟她拥抱,然后拍她,“老师当时不知道你的情况是这样的,你不怪老师没照看到就好……”

林雨桐跟对方拥抱,“谢谢老师!当年我不爱说话,一句‘谢谢’搁在心里多少年了,都没机会跟老师说出来。”

多大点事!每年都有遇到这种情况的女孩子,只她记到现在。

拉着手说了一会子话,也没多呆。林雨桐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下,又要了老师的电话,这位老师的乳腺有些问题。回头得找章华给联系医院,接她过去体检。

回头又去了初中,初中当年的老师,老师已经快到退休的年纪了,见到的时候已经是个小老太太的样子了。当时全班都买复习资料,孤儿院没这方面的费用开支,她给洗盘子赚的钱不够,班主任就在上早读的时候过来特别小声的说了一句:“这次考的不错,资料费和补课费全免了。”

那时候初三了呀!别的费用免了,这个是免不了的。

肯定是小老太太帮忙了,还顾着她的自尊心。

这些当年她不懂,后来上了高中了,上了大学了,再拿出这些东西去品的时候,就有点懂了。

回头又去高中,看了一位当年死活看不上的老师。这位老师上语文课从来不务正业,闲话一说一节课,跟学生们聊当时他上学的时候是怎么打架的。可就是这么一位老师,在她被校外的小流氓纠缠的时候,老师站出来说:“再叫老子知道你们骚扰老子的学生,老子就把你们给废了!”

其实跟这位老师没分开几年,这会子再见,还是这个样子。哪怕是学校,看着都带着几分流氓气质。

这就是一社会人!

他一见林雨桐就笑,“我看看谁回来了?”

“徐老师!”林雨桐过去也抱他,“早该回来的。”

这徐老师就道,“你这娃,当时上学的时候情况就该说的嘛!要不然,你得成绩还能更好!”

本就是特别能跟人打交道的人,在这边呆的特别久。

林雨桐就说,“等放假了,您必须去我那边。您不去我得叫人来接你。回头带着师娘和孩子,放假旅游去。路线我给您定,一切我安排。”

徐老师嘴上客气,可不知道有多高兴。送出校门的时候跟门卫打招呼,“送个学生!娃出息了,非叫放假出去旅游去。你看这事闹的!”

回去的路上,林雨桐跟四爷道:“缺爱的孩子……原本以为不知道得多少感情才能填满。现在才觉得不是!缺爱的孩子――只要给一点点,就满了。”

四爷觉得舒服极了,这种处处给人以温情的桐桐,真的回来了。

回来之后的四爷,就由着桐桐安排。

桐桐在找保姆,她也不自己找,她找张助理,“找个住家的,人靠谱的。”

这个容易,张助理就道:“以前金家有好几个保姆,后来老板没了,家里只剩下大小姐了。大小姐还出国了,愿意跟着出国的就只一个。剩下的不愿意跟着跑。不过这些年,也都不差钱,可靠也是真可靠。您要是觉得行,我给问问。”

保姆,做生不如做熟。

林雨桐就要这种熟人,“收拾家务,做饭的手艺不错的就行。”

那都是有厨师资格证的,差不了。

于是,当天就有保姆进门了。五十来岁的样子,圆团团的脸,很利索干练。

“刘姨!”四爷打了招呼,这是在金家干了二十年,从来都是干的多说的少的人。很会照顾人,做事也细致。

刘姨一见四爷就笑,“一听是四少这边要人,我就过来了。”

其他几个,包括大小姐都不大好伺候。但这个却好伺候的很。

四爷由着桐桐折腾,“我去见见张锴教授,午饭我们在外面吃。”

行!

送四爷出门之后,林雨桐就是把家里安顿一下,“这边估计也住不长……”她跟刘姨交代,“简单的收拾就行。一楼这边的客房都给布置起来……”

是要住人吗?

林雨桐就点头,“我妈大部分讲座是晚上,有时候学生会问问题,几点结束都没谱。十点以后都很多。要是晚了,就在这边住了。还有……简女士偶尔想小住,这边总得有她的卧室。回头里面的衣服我会看着添置的。”

安顿好了,她就不留了,剩下的叫刘姨看着安排,“我午饭也不在家吃了。”

林雨桐出门从抽屉里拿了钥匙,这钥匙她自己从来没用过。章华住的地方,她从没有自己去过。要么是章华在家,要么是章华叫过去的。

从没用钥匙自己开过门。

这天,她自己过来了。没告诉章华,自己上了楼,开了门。

哪怕暖气开着,屋里也透着一股子凉。

这种凉,是因为里面没有丝毫人生活里该有的温情。

鞋柜下放着两双拖鞋,一双旧的,一双新的。新的那双放在最里面,已经落灰了,但却没有放进鞋柜里。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造访的主人。

换了鞋,走了进去。一边是客厅,一边是餐厅。客厅嘛,上次自己走的时候,电视的遥控器怎么摆着的,现在还是怎么摆着的。走过去,茶几边的垃圾桶里,上次拆了个香水瓶的包装还在里面。

这证明章华便是回来,也几乎不来客厅这里。

扭脸去看餐厅,上次买的鲜花已经干枯了,就那么放着。估计是没顾得上去扔。

去了卧室,只有床的单边躺过人。躺人的这边,有些褶皱。没躺人的那边,平平整整的。像是从来没动过一样。

床头柜上放着相框,是自己和她的,这是在章家被章家的人偷拍下来的。神情都很自然,她给放大了打印出来放在相框里。茶几上微微有些灰尘,可相框上却没有。

她转出来,直接去了对面的卧室。这卧室重新布置过,应该是以前被林彤使用过,所以,重新贴了壁纸,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换了。床上很干净,也很素净。书架上放了许多中医类的书籍,还有她自己的笔记心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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