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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声的哀嚎夹杂着零星的咒骂被夜无殇听得真真切切，他焦急的通过隧道来到两个庞然大物面前，只见烛阴已经软趴趴的瘫倒在地，一旁的蛟龙死死地缠在他的身上哭声震天。
“烛阴前辈他……”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夜无殇只觉得难以接受，他的眼睛在看到烛阴的时候突然疼的厉害，连带着自己的脑袋一起发懵起来。
夜无殇的身子微微颤抖，辰鬼适时伸手扶住他的肩膀，轻轻的拍了拍：“看来，烛阴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，才会主动要求见一见蛟龙……”
“不会的，他明明好好的，怎么突然就离开了，是蛟龙杀了它！”夜无殇不住地摇着头，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，哪怕那是事实。
依照蛟龙目前的情况来看，烛阴是绝对不会死在他的手上，夜无殇强忍着心中的难过上前仔细的查验着烛阴的伤口，却发现周身上下根本没有致命伤……
不，不可能的……
烛阴的寿命很长，他一向认真修行，自打来了暗夜堡之后便休养生息成了暗夜堡的守护神，他从不主动招惹别人，多年来潜心在潭底休养，怎么会突然就死了？
这一定是假的，对，是假的。
夜无殇在心里不住地告诉自己，自己其实就是做了个荒诞离奇的梦而已，等自己醒来，一切如旧。
“我没有杀他，临死还要跟我打一架，这才是他的脾性。”蛟龙止住了哭泣，他松开了烛阴的身体，从烛阴的尾巴处取出一小团被黑色雾气笼罩着的东西，转头将那东西送到了夜无殇和辰鬼的眼前。
“这就是你们要的，烛阴的毒液。”蛟龙叹着气，他现在才算真的明白了烛阴的用意，只有在他被逼入绝境的时候才会产生毒液，若是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把它逼入绝境，大约他希望那个人就是自己……
想明白这些对蛟龙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，只是让他心中的伤感更甚，他早该知道眼睛对烛阴有多么重要，他们身上的其他部位都可以再生，只有那双眼睛，此生只有一双，没了就是没了。
辰鬼从袖中掏出个小巧的瓷瓶，将那团黑雾小心的收好，复又将小瓷瓶小心翼翼的装好，做完了这一切，辰鬼才抬头看向夜无殇：“看来他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，临终前能再见到蛟龙，烛阴心里也很高兴，他走的很安详。”
辰鬼这话并不是单纯的安慰夜无殇，烛阴的尸身就在眼前，哪怕是已经死了，可他的嘴角仍旧是上扬着的，这说明他死前很开心。
夜无殇没有说话，他只是在烛阴的身旁坐了下来，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身上的鳞片，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近过烛阴，如今真的靠近了，可烛阴已经死了。
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双眼会这么疼，为什么会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水，为什么自己的脑袋和心都像炸开一样疼的难受……
他舍不得烛阴。
当年，烛阴甘愿将自己的双眼送给自己，不管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，他都要永远对烛阴心怀感激，哪怕他死了，他也会将他风光大葬，用自己的余生永远怀念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