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8 音杀之术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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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义王妃睁大了眼睛。

“不可能……不会的……”

“怎么不可能?最想害太子一脉的人是谁?还不就是益王?你在答应他们的时候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!也难怪仲博会长成那副德性,因为他有一个蠢成这样的亲娘!”

恭义王妃整个人瘫在地上,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,刚刚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的脸色,现在又一下子褪了下去,变成一片死一般的灰白。

恭义王在暴怒之下大吼大叫了一通,一口气都差点没接上来。过了好半天,才终于缓过劲来,重重地喘着粗气,转向宁霏和谢渊渟。

“是我粗心疏忽,管教不严,才让贱内做出这种糊涂事来。但从今天起,她已经不是恭义王妃,我这就休书一封,赶她出恭义王府,无论你们要如何处置她,恭义王府都不会干涉插手。”

犯下这种大错,无论是普通人家的妻子还是皇室宗亲的王妃,都足够被休弃出门。

恭义王妃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得一干二净。

“不!”她尖声哭叫起来,扑上去抱住恭义王的双腿,“王爷,求求您!不要休弃妾身!妾身知道错了!求您重重处罚妾身,七殿下和七皇孙妃也是,怎么罚都可以,就是不要休了妾身!妾身这把年纪了,要是被赶出去,根本就活不下去啊!王爷求求您了!”

恭义王妃出身于京都名门望族卫家,家族中家风保守,观念陈旧,礼教森严,对于女子的要求远比大元的风气来得苛刻。

她都已经年过四旬,这么一大把年纪被夫家休弃出门,丢尽了脸面,娘家必定会把她视为天大的耻辱,根本就不会接纳她。她唯一的儿子又已经死了,无依无靠,一出恭义王府,连条活路都无处可走。

恭义王退后一步,语气冷硬。

“来人,送纸笔上来,本王要写休书!”

他跟恭义王妃夫妻多年,不是没有感情,看她苦苦哭求的样子也心有不忍,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。

七皇孙妃要是真的落在益王一派的手中,她自己清白性命不保不说,太子府也会因此受到要挟。恭义王妃这次犯下大罪,太子府绝对不会轻饶她,他只能先休弃了她,指望太子府看到她这么凄惨的下场,会觉得她已经受够了惩罚,放过她的性命。

两个婆子上前拖开恭义王妃,有下人送上纸笔,恭义王写了一封休书,扔到恭义王妃面前。

“连着这封休书一起,送卫氏回卫家!”

卫氏绝望地嚎啕大哭,恭义王硬着心肠只做不见,转过头去,送谢渊渟和宁霏出恭义王府。

“七殿下,七皇孙妃,这次……”

“王爷放心。”宁霏说,“我们上报朝廷的时候,不会提到恭义王妃的事,尽量不牵连到恭义王府。”

勾结益王一派的人只有卫氏,恭义王府其他人并不知道此事,卫氏已经被恭义王休弃,那就没必要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,免得接下来再跟恭义王府结仇。

恭义王略松了一口气:“多谢七皇孙妃。至于卫氏……”

宁霏看向谢渊渟。怎么处置卫氏还是他说了算。不过就凭谢同轩扯开她的衣领就被扯掉了一对锁骨来看,卫氏的下场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谢渊渟还没说话,恭义王府里面急匆匆冲出来几个下人,一脸惊慌失措。

“王爷!王妃……不,卫氏她……她触柱了!”

恭义王连忙赶回府里去。卫氏连她的院子都没有出来,就倒在院门口的一根柱子旁边,头破血流,睁着眼睛一动不动,已经当场被撞死了。

恭义王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
他知道卫氏被休弃之后肯定痛苦万分,但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,但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有等到对方饶过她,就已经在绝望中自尽了。

宁霏漠然无感地看着卫氏的尸体。她对卫氏没有什么不忍心,要是她现在还在益王一派的手中,不知道已经沦落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。

卫氏自己触柱而亡,已经算是最痛快的一种死法,不然等到谢渊渟出手的话,只会更惨。

人既然都已经死了,谢渊渟和宁霏留在恭义王府也没什么必要,向恭义王告辞,回了太子府。恭义王自行通知卫家的人过来领走卫氏的尸体。

回太子府的路上,宁霏一直不说话。

谢渊渟伸过手来揽住她:“不高兴?刚才我应该让人盯着那女人的,便宜她了。”

“我不是在想卫氏的事情。”宁霏摇摇头,“前天我在恭义王府的时候,只是听到了一曲乐音,就控制不住地睡了过去,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。你知不知道江湖上还有类似的以乐控人的方法?”

“有。”谢渊渟说,“数十年前,以乐为武在江湖上风行过一阵。还崛起了一个大门派,叫六音宫,门人擅长音乐,乐音之中含有内力,以此伤人杀人,被叫做‘音杀’。据说也有能够迷惑人心,令人失去神智的奏乐之法。后来六音宫在变故中衰落隐退,音杀渐渐就很少见到了。”

宁霏沉思地道:“你记不记得,母妃十年前被父王抓住跟一个江湖男子私会,他们都是痴迷音乐之人,那男子带了一卷失传已久的曲谱来跟母妃一起鉴赏。父王闯入的时候,看见的就是母妃跟那男子的不堪画面,但后来查遍了所有的东西,都没有查出迷乱的药物。”

她在中元节太子妃被劫走之后,去府里问了太子妃当年是怎么回事。大多数当年知晓事情经过的下人都已经不在太子府,她好不容易才从太子妃身边的丫鬟绿萼那里问出一些信息来,但也不是很详细。

谢渊渟看着她:“你觉得是那一卷曲谱的问题?”

“我觉得有可能。”宁霏说,“那卷曲谱本身就有迷乱的作用,他们演奏起来,虽然不可能察觉不到,但那时候已经中招,也就被父王当面撞破了。不过这事最好要去问问母妃才能清楚,下人们知道的都不多。”

这是太子妃最不愿意提起的痛苦耻辱之事,她一个儿媳妇,当面去问婆婆跟人通奸的事情实在是太尴尬太不合体统,所以之前她都只能暗中去问下人们。

不过现在那个江湖男子根本不知道该上哪儿找,只有太子妃自己才最清楚当年事情的详细经过,就算再尴尬,也不得不去问她本人。

太子妃虽然性子清冷了些,但对谢渊渟和她都是很不错的,眼下有机会能还她的清白,还是尽量还她的清白。

回到太子府之后,宁霏和谢渊渟就去了太子妃的凌寒院,太子进宫早朝办公,也就这个时候不在家。

太子妃正在指挥花匠们修剪院子里的梅树。快要入冬,半院的梅树很快就要开花了。

太子妃最近和太子的关系已经缓和许多,虽然还不像十年前那样亲密无间,但也不再那么僵硬冰冷。

她的气色开始变得好看起来,衣服和首饰有了变化和花式,不再总是穿一身犹如孝服般的粗陋素衣,偶尔还会着意打扮一二。

宁霏和谢渊渟一起进来,太子妃停了手头的事,跟他们一起回屋里正堂。

“恭义王府那边怎么样了?”

“恭义王妃招认了。”宁霏说,“是她记恨我们当时没有彻底救下尹仲博,所以跟益王的人勾结,报复太子府。恭义王已经休弃了她。”

她没说恭义王妃自尽的事情,这种事太子妃自己从别人那里得知就行了。

太子妃叹了一口气:“本来以为恭义王妃人还算不错,没想到竟然糊涂到这种地步,被休弃也是罪有应得。”

“这次益王派人把我劫走,让我想起另外一件跟母妃有关的事情。”宁霏试探地说,“所以今天我们来找母妃问清楚,希望母妃不要介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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