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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一瞬间的功夫，陆圣擎就在秦子衿的视线里，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秦子衿陡然伸出去，试图拉住陆圣擎衣角的手，悬在半空。她咬着牙，目光阴狠地看向陆圣擎奔去的方向，收回的指节上咔咔作响。
秦子衿不明白，一直都不明白。
她和陆圣擎一起共事那么多年，一开始他们就性情相投，无话不谈。而现在，她不过就是在陆圣擎的生命里缺席了三年而已。
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燕尔，凭什么就可以轻易得到他。让一个高高子上傲娇自负的男人，仅仅只是凭借着她的叫声，就能轻易认出她？
秦子衿气得心头呕血。
难道，仅仅只是因为，这个所谓的燕家二小姐，长了一双让陆圣擎觉得熟悉，和他记忆里的人相似的眼睛？
一想到这儿，秦子衿忽然又莫名地勾唇冷笑了起来。
因为她忽然想到那一天，自己和明薇谈话的内容，大约是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对燕尔一击既胜的理由，秦子衿忽然释怀了。
“燕尔，来日方长，咱们慢慢走着瞧。我会让你从头到脚，输得彻底！”
不过片刻，陆圣擎已经从已经停下来的电梯上奔了下来，见燕尔整个人坐在地上，手里捧着一节露在外的白皙小腿，眸光一凌。
“伤到哪儿了？”
他急忙在她身边蹲了下来。
一低头，发现她脚踝处的地方，已经红肿一片。除了这些，大约是因为从上头摔得急，燕尔压根没来得及缓冲，伤口处还有不少擦伤和血迹。
燕尔低着头，一手握住脚踝，长发散落，无声地遮挡住了她的脸部表情，只闷闷地说了声。
“没事......”
男人的眉头当即不悦地拧了起来。
“没事能伤成这样？”
一旁站着的值班经理当即认出了陆圣擎，虽然不知道燕尔和他是什么关系，但如此关心的态度，必定关系不浅，当即吓得冷汗直流。
“陆先生，真的很抱歉。这位女生原本站在楼梯上，快到底下的时候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摔了下来。抱歉，是我们......”
陆圣擎沉着脸打断来人的话。
“别说没用的，打电话给医院。”说完，眉心一拧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忽然又开口说道，“不用，带我们去休息室。”
除了冷束，他几乎不相信任何人的医术。
值班经理战战兢兢地点头，一边收了手机，一边恭敬地朝着陆圣擎伸了伸手。
“陆先生，贵宾休息室在那边，请您跟我来。”
陆圣擎弯腰，动作轻柔地将燕尔抱了起来，大步在经理的带领下进了休息室。将燕尔放在软椅上，一边驱散其他人，一边给冷束打电话。
“给你十五分钟，我没那么多耐心等你。”
挂了电话，男人抬手将手机揣进口袋里，高大的身形在朝着燕尔走近的时候，无端地给了燕尔一种强势的压迫感，让她的心口莫名一窒。
几乎是在燕尔抬头看向他的一瞬间，男人已经附身过来，抬手捏着她的下巴，逼着她和自己对视，声音冷沉如冰。
“苦肉计，用的舒服吗？”
糟糕！
燕尔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一路沉到底，她着实没想到，这样“真实”的苦肉计，居然就被男人这么一眼看穿了。
燕尔有些心虚，努力将视线看向外头，避开和男人的任何视线交流。
“我没有......”
这个时候就这么忽然承认，会显得自己的智商底下，很蠢也很笨吧？
燕尔在心里暗暗咬牙。
她不承认，男人也不急，只是微微眯着眼睛，静静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，忽然松开她的下巴。
燕尔莫名地松了口气，以为男人不会就此发难了。
结果却见男人直接蹲在了自己的跟前，一垂手，大掌直接落在了她受伤的脚踝上，狠狠一用力。
“啊！”燕尔当即惨叫一声，整个身体都伴随着一股巨大的疼痛，不由得颤抖了起来，”陆圣擎，我疼......”
男人的脸色阴沉，眼中阴霾，整个人早就没了刚才发现她受伤时候的紧张，和打电话给冷束时候的急迫，语气越发冷厉。
“燕尔，我要听到的是实话！”
苦肉计这种事情，他可以做，可以做无数次。
但是这小混蛋，不可以。
她可以闹腾，任性，做任何事情，跟他较量，抗争，纠缠，但唯独这个，不行。
陆圣擎的怒气显而易见。
但......
一直到他松开惩罚性握住燕尔的脚踝，那小混蛋都没有出声。
再然后......
吧嗒。
吧嗒。
大颗大颗的眼泪，从燕尔通红的眼眶里掉了下来，落在陆圣擎脚边的地板上，不过片刻，就汇聚成了一滩水泽。
她瞪着眼睛，像是一个被家长教训的孩子一般，委屈又无辜地看着陆圣擎，肩膀颤抖，无声哭着，那样子，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