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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然，你们巫族和妖族也不会被人族打得节节败退，到如今只能屈居于十万大山、蛮荒大地等偏壤之地。”秦冥听得脸色一变，微怒：“张余生，你的意思是，你们这些人族的侵略者抢了咱们居住的土地，让我们只能居住于偏壤险恶之地，是因为咱们巫族打不过你们？你们人族最强者不就是区区昆仑派的天玄真
人吗，依我看，他就不是哥哥的对手。”
“非也非也，我这么说，倒不是为了要跟你争个高低。”
张余生却不紧不慢笑道：“真要说起来，咱们三族在开天辟地之初，都出自同一祖先盘古。依我看，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之人，为什么非要战乱不断，分个什么本族异族，徒惹仇恨与伤亡？咱们各有所长，互相扶持，相互依靠不是很
好的事情吗？如果可以，我真希望有一天，三族能够和平相处，这个世界再不分什么你我？”
秦冥陡然怔住，不可置信的看着张余生，似乎想知道他这番话里有几分是真心话。然而当她触到张余生的目光之时，看到的，却只有那一尘不染的清澈。那不是纸上谈兵下，无知所带来的天真，那样的清澈眼神，只有在见证了世间最险恶、最阴暗的人生后，依旧坚持自己本心善良的人
才能拥有。
她忽然想起一句哥哥曾经给她念过的人族诗词：愿你出走半生，经历人间是非，归来时，仍是少年。
这句话，说的大概就是张余生这样的人吧？
秦冥嫣然一笑，这是她来到人族之后，第一次对外人露出这样的笑容：“张余生，有没有人说过，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呢。”
张余生下意识摸了摸鼻子，笑道：“不少人都这么说，可是我这双沾满鲜血的手，还真配不上这个词。”
“我说你配得上，你就配得上。”秦冥吐了吐粉色的小舌头，随即想到什么，俏脸陡然一黯：“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么想，哥哥和族里的长老也能如此，那咱们巫族该少牺牲多少性命。”
“是啊。”张余生颇有感慨的叹息道：“愿天下人人为龙，也是我最大的宏愿。”
“愿天下人人为龙？”秦冥反复喃喃念着这句话，时而蹙眉，时而松开，仿佛这简单的一句话，却带有无穷的魔力一般。
她猛地抬起头，震惊地盯着张余生：“你不会是想······”
张余生点了点头，微笑不语。“张余生，你真是个很有野心的男人呢。”秦冥若有所思地望着张余生，笑容如同冰消雪融：“不过这样的男人，我们巫族的女孩子并不讨厌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