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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，骆飞缠着庄小蝶厮磨了两回，总算安心的搂着爱人睡了过去。庄小蝶累到了极点，脑子却依然清醒。
所以，当门锁有轻微响动的时候，她立马就睁开了眼睛。
“骆飞。”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，将人叫醒。
“怎么了？”骆飞慵懒的应了一声，眼皮子却没有动一下。
“没什么，我起去喝点儿水，你睡吧。”庄小蝶不忍吵醒他，径直下床披上睡袍。然后轻手轻脚的从床地上摸出一把消音手枪握在手里，光着脚丫子走出卧室。
她惊醒的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，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，稍稍安了安心。只是，当看到客厅阳台处的窗帘微微被风吹得扬起的时候，她的双眼就不自觉的眯了起来。
果然还是被他们找到了么？！
她不动声色的将手枪藏好，然后朝着客厅沙发走了过去。
“黑狐，好久不见了！”躺靠在沙发里的男子面色白得几近透明，声音慵懒中透着沙哑，在黑暗的夜里，显得格外的瘆人。
庄小蝶冷冷的看着眼前一头白发的男子，说道：“程飞云，你胆子倒是不小，敢一个人找上门来。”
程飞云笑了笑，摊手道：“我只是来看看老朋友，何必搞的兴师动众的…而且，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。”
庄小蝶面色依旧冷冷的，丝毫不敢有半分松懈。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狡猾，她不得不防。“你就不怕我杀了你？”
“迟早都是要死的。被病痛折磨了这么多年，我早就活够了。能够死在你的枪下，也算是得偿所愿。”程飞云半握成拳头放在唇边，压抑的咳嗽了几声，说道。
庄小蝶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，说道：“你不该到这里来的！”
“这里好歹算是我的故土，你能来，我为何不能来。”程飞云似笑非笑的说道。都病入膏肓了，还有心思开玩笑。
庄小蝶没那个功夫跟他说笑，开门见山的问道：“说吧，你大晚上的到这里来，究竟想干什么？！”
“黑狐…不，应该叫你小蝶吧…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，你为什么会那么讨厌我？！”程飞云终于将心中多年的疑问问出口。
庄小蝶撇开视线，平静的说道：“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？”
程飞云怔了怔，忽然就笑了。
是啊，他杀个人都是看心情，何曾想过其中的缘由？她讨厌他，为什么非得有原因呢？！或许，只是没有眼缘罢了。
困扰了他这么多年的问题，居然是这么可笑！
程飞云无声的笑着，笑容苍凉凄然。
“你来，就是为了这个？”庄小蝶被他的笑弄得心里很不舒服，不悦的皱起眉头。
程飞云收起笑意，难得露出正经的表情。“小蝶，我来是想告诉你，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你的生活了。”